純種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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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4-3
  • [展 名]
    純種
  • [藝術家]
    謝鴻均
  • [展 期 ]
    2001/06/09 ~ 2001/07/01
  • [開 幕]
    2001/06/09
  • [展 述]
     
      被人問起哪裡人時,總答「我是純種的苗栗客家人,父母有共同的祖籍背景」。但在台北長大,在美國留學,在新竹工作,一連串的生活經驗卻讓我說起客家話時會挾帶英語字彙,說起國語時會有客家和英語腔,生態作息早已不中不西了,對自己所自豪的純種血統是越來越陌生,「純種」基因有如吃了禁果的亞當夏娃,回不去了,。
      數年前在台北撿到一隻看不出是什麼品種的小狗,只知他的爸爸和媽媽都是出沒在附近的雜種流浪狗,故稱他為「純種的雜種狗」及「純種的流浪狗」。相處不久,逐漸發現他有賽狗血統──跑很快,有兔子的血統──跳很高,有孫悟空的血統──過動,有人的血統──情緒隨我變化。「純種」之說至此開始分裂。
      「純種」的穩定性是如此脆弱,些許外來基因即可讓它變質。是否僅有生命剛發生的那一剎那,也就是決定基因體的當下,才能夠保有「純種」?Gombrich提出「純潔之眼」,質疑我們是否能夠以完全客觀和純粹的認知來面對視覺藝術,而意識形態仍舊主導著我們的視點,被看的物像則以「擬像」(simulacrum)呈現,在看與被看之間所傳遞與接收的訊息揭示一幕幕的暫時性認知。真像則隨辦再造物者(作者)身旁,陪以邪門的笑意。
      在學位口試時,被問到:「你相信『純潔之眼』嗎?」我答道,「不。純潔隻眼是剎那的產物,我在準備回答這個問題的當下,已不純潔了」。「那麼,妳同意『作者已死』嗎?」「不。我是創作者,我無法否認自己的存在」。問題雖有了暫時性的觀點,但後遺症卻是這麼多年來跟隨著我的考驗。於是我們不能不脫離遊繪已久的神話幻像,轉以知性的態度來檢視自己每一時段都在變化的意識流,以抽絲剝繭的方式認是性別生態與社會的關係,進而解剖其中的符號,以及其中的連結網。在我努力探究的過程中,西蒙波娃所言:「女性不是天生而就,是被塑造而成」成了我的座右銘,讓我與沒有性別的原型時時邂逅,與一廂情願的認知若即若離。物像的「純種」狀態成為斷斷續續的期許。
      在此缺乏結論的矛盾思考中,文字事敘述,具現的作品是見證。我執起畫筆的雙手有如在Keyboard上飛舞,將思考過程以最熟悉的方式呈現出來。這些純種和不純種的自己相約在畫布上一決勝負,勝利者得以剝除表皮,卸下面具,讓純種基因登入視覺舞台,而細胞在本能攀附下延生,肌肉如藤條般依循既純的定律入位,彼此牽連,層層相交,定點之處強固之外老的支柱和羈絆。在此解構具現中沒有敗部靈魂的位置,靈魂於是出走於作品之外,定居在我的主體意識裡,已無蹤的力量控制我的雙手,讓我理直氣壯檢視作品中的「純種」論,於是「勝利者一無所獲」,我喃喃道曰:「樂此不疲」。
      生命中充斥著「純種」、「混血」、「突變」、「回歸」,我靜觀其變。純種客家人的吃苦耐勞,以及純種流浪狗的忠誠,則是我甘之如飴的精神食糧。
  • [主辦單位]

    新樂園藝術空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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